不吃不喝的一天

很久没有病这么重。

大前天晚上睡下之后，又陷入一个人的崩溃，没人会听我，我也放任歪曲了的情绪蔓延。向来都是这样，只是这次醒得格外早。被吵醒再继续睡，最后熬到九点多起床，把头晕就归在昨夜的失眠之上。上午就有腹泻，晕到书也读不下去，中午把早餐都吐了，想起来上一次吐可能是在初中跑完长跑。呕吐前最后的挣扎是很奇妙的，我总是不愿屈服于这非条件反射，却又不得不准备着即将到来的风暴，找好一个容易处理的地点。放松，深呼吸，两次，三次，最后往往不得善终。

吐完一次，我喝了很多水，等待着身体好些去买午饭。没想到又把水也吐了，于是不敢喝太多，但是三点又吐了。

看上去一点都不好，我想也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，但是要不要告诉她呢？她也许会说我的死也只是我自己的事，也许会说大惊小怪干什么；我也不相信能得到好的结果。且不论说与不说，我到底会不会希望她来到我的墓前呢？我不知道。

跟着我妈去了医院，医院变成了工地，要从原先急诊的地方进楼，科室位置也都变了。到了普通内科，医生说这些症状现在要去急诊内科；化验交费的时候医保局的线断了，等了半个小时才恢复；付药钱的时候急诊说去门诊付，走到门诊已经关门了，又回去付，付完又到门诊来取药。可算是祸不单行。

有一种中药，虽然一袋只有三克，却是我不喜欢的味道。循环放着《A Step You Can't Take Back》，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。一天不吃不喝已经让我消瘦了许多，吃了点清淡的晚餐，虽然肠胃好了点，但似乎开始发烧。晚上又吐了晚餐，重新吃了点面条去睡了。我的身体发烫，腿却没有再酸。梦里我成了一个由肉棒交织起来的三维大网，高效地向外散热，而这都不是真的，醒来通常会有一身汗，掀开被子散一会儿热后便继续睡。迷迷糊糊到了早晨，我开始庆幸我活了下来。

昨天的病平淡了许多，我仍记着呕吐的滋味，于是用一集集《猫和老鼠》将大脑转移到别处。终于又可以自由呼吸了。

2021年2月3日